1.太早學會口是心非,太晚堅持孤芳自賞,繽紛的,喧譁的,混亂的青春歷歷穿過腦海,山腰上的我覺得冷極了,欲語無人只有喃喃自語,夜風凜烈,我抱緊了雙臂,垂著頭疲憊不堪,懊惱不已,是不是都該怪你?你怎麼不再多問一次?但是我願意,我願意…
2.(阿芳以顏色對龍仔描述音樂的感覺)”音樂像顏色,單純的顏色,有的飽滿,有的柔和,把顏色召集起來,組合成長長的長長的一幅圖,清淡的地方讓你遐想,濃烈的地方讓你忘情,但是又不混亂,在完整中你看得見每個基色,每個基色又溶進了結構,那就是音樂”
3.不過是短暫的吶喊,旁人無暇顧及的聲響,因為在粗糙的地方,人非常容易受傷
4.卓教授:路走得遠了,又左拐右彎,當初要的東西早就忘了,忘得越多,一路上就有越多意外的收穫,阿芳,從來沒認輸,是因為心裡面那個聲音,燕子就在我的心裡面,不管轉了多少彎,燕子記得路,什麼都忘了不要緊,跟著心裡面的燕子,就不會迷路
5.卓教授:問一問自己的內心,為什麼你要跳舞?只是為了做一個藝術家嗎?還是為了純粹的美?讓這個世界多一點美,世界就多一點自尊,自尊的來源就是美
6.美的本身就是貢獻,不管是一個人還是群體,自尊都是來自於美,性靈的藝術的情操的美
7.不能關閉的知覺,是苦樂俱收的窗口,世界從這扇窗刺進我的生活,從沒停止放送音波,台北充滿了非自然的聲音,越惱人的越長久,透過電力魔音穿腦,問我是否賣報紙?賣破銅鐵錫?接著殷殷詢問是否買芋米果?買土窯雞?….我是一支多觸鬚的水母,在二十到二萬赫茲的波浪之間憤怒,在波浪渾濁中想像缺陷,想及到音色同源的遠端,又到了音色俱滅的更遠端,我是個功能簡陋的收納器,和龍仔相去不遠,憑著粗淺的知覺,和一縷夢想,加入了卓教授的舞團,只希望探觸到一些永恆的東西。凝視著這根無淚的蠟燭,我發現了微風,微風不能消滅火苗,但它是燄光的主宰。
8.小韋永遠也沒明白,我們的緣分只差一點就足以永恆,只是他終於開口的時間錯了,地點錯了,人,變了。
9.不知道該去愛誰,不知道該去愛什麼,算不算是巨大的缺陷?那跟天堂有什麼關聯?
10.這一切都映象在眼底,龍仔的雙眼出奇的專注,對談時絕不迴避視線接觸,這和我所熟悉的世界不同,太過度倚賴言語,讓我們其餘的部分不動聲色、不可捉摸、不露痕跡,這是文明也是損失,我開始喜歡龍仔的溝通風格,他的用上感情的凝視,他的豪不遮掩的好奇。
11.從小以來,對男人的審美觀都著眼在學識上,我太重視飽學之美、健談之美,孤絕於言談的龍仔發展了另一種美,他讓我格外體會到了,人文上的聰敏是另一種隔閡,在沒能開發、沒能開啟的知覺層面,我比他更接近一片荒原
12.卓教授:登台算什麼?只不過是幾陣掌聲,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舞台,你們的成長過程,本身就是一個宇宙,沒有什麼創作精采得過自己的生長過程
13.二哥:要找出一種方向不難,要培養出什麼樣的態度走下去,那才是難題。教授不是交通指揮,不要以為別人大手一揮,就能給你方向,那頂多是直線,人會轉彎
14.二哥:在我的想像裡面,天堂是一個很冷的地方,都是狂風。因為冷,因為風,人才會靠近,又靠攏。
15.我們都是帶著缺陷的人,我們相遇在不同的迷惘裡,又在那麼驚聲喧譁中互補遺缺,只是為了完整,完整我們的路途
16.我從來就沒有清楚看過榮恩,幼稚的她其實深思熟慮,只是在體內儲藏了太大量的嬰兒脂肪,結果熱壞了,再手足無措伸展開來,一再令我目瞪口呆的,是她的緊急的散溫
17.心裡想著,我的身邊充滿了這樣平淡的人物,用細微的視力看進去,每一個人原來都有他們一路的風景…懵昧的是我,不甘平淡結果十分孤單,在孤單中困頓,尖聲抗拒細碎的折磨,我不懂得幸福,我欠缺了大量的苦難,忘記了我和別人所共同需要的,一點點小小的慰藉和溫暖
18.生活在這時代,至高的修練不在排遣寂寞,還在培養幽默
19.龍仔,多麼想要告訴你,和你對話多麼有趣,我與他人溝通以精準的語言,瀰天蓋地的語言,精準同時失真,原來模糊更能容許大量的想像
20.卓教授:好好的風景,都是在糊塗裡面浪費光了,不要等到後來再去懊惱,當下看的見妳生命中最美的風景,不用在回憶中去追悔,那就是幸福
21.不再模仿的龍仔跳的那麼離奇,美與醜俱現中我們深深感動,為掌聲所追求的經典與永恆有多麼單薄,在光陰的洪流中,真正的損失,和真正的收穫一樣稀少,龍仔的世界與我們永遠不同,總是掛念著他不能上台的遺憾,不過是我的庸人自擾,龍仔自有他的一雙翅膀,因為空氣稀薄,他將揮舞得更強壯,那是自由飛行
22.海風中我彷彿再一次見到了卓教授所扮演的燕子,穿越千山萬水,有時找到了同類,有時又單飛,但飛行從沒停歇,終於成就了一條路途,專屬於自己的風景,那是自尊,因為自尊,所以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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